○ 狗咩名字再度亂取了(#)是說標題也意謂著這篇文的對話會很少很少(ryyy
● OOC可能ww ←這事必講(Ry
○ 紫原獸 x 赤司人,微虐傾向,HE
● 2000多字的短文
○ 雖然這篇不是帝光紫赤日賀文w不過還是喊一下紫赤日快樂哦//
金屬柵門伴著清脆的響聲開啟,赤髮少年站在門外,眼神與籠內的巨寵相互交接,對上牠的凶狠憤怒,他以沒任何一絲恐懼參在內的艷紅色瞳仁命令對方,他知道牠能從他的眼中讀懂想表達的訊息,但牠仍不願意服從。冷冽的目光,一副準備要攻擊人的動作,那些把他帶來這邊的人一看到他點頭允許自己離開時可是溜的比誰還快。
喀。當門完全打開始柵籠外便只剩他一人,繼續他命令的動作。
「敦,不聽主人的話了嗎?」
踏入籠中,門在身後自動關上。他不自覺想起幾個禮拜前來到此地時牠還是那樣乖巧溫馴,跑來身邊用淺紫的硬毛蹭著自己的模樣,而今天的來訪則是被動地因那封簡訊而來,是管理員告訴自己牠失控了、心情不好云云。所以他如今就站於此,與牠共處一室,拒絕穿上任何保護用的衣具、周圍理應留下在若不幸出事時要適時出手救援的人也全被自己趕走,便是代表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讓眼前這頭巨獸再度馴服於「赤司征十郎」。
與他的距離逐漸縮短,牠停在原地,由喉間發出一聲聲低頻、頗具威嚇性的低吼,一再警告來人停下他毫不猶豫向前邁進的步伐。
「敦。」
「吼……」
他與牠的距離,僅剩半尺。他停下,仰頭望進牠的眼底,面無一絲懼色,他似乎還不願意退讓,反之眼神愈加兇狠,沒有人在旁幫助他、替他捏了一把冷汗。這是場賭局,屬於牠與他,他賭上了一條手臂、一條腿,更或是一條性命。也許這輩子就在這裡結束了。至於勝率,他想,算了、沒必要假設。
唯一的光源是牠身後的小窗,陽光從那射入,沿著牠的外圍輪廓、根根向外刺出的毛髮鑲上金黃色的邊,原先的淺紫被深色的陰影染成全嘿,也遮蔽了本應打在他面頰上的光線,似熊般的半圓形耳朵動了動,深紫色的瞳孔下透著野性,齜牙咧嘴,自雙唇間吐出聲聲怒吼。
「敦。」冷靜的嗓音撞擊環繞四周拼出圓形籠子的水泥壁,反射再反射的回音震動耳膜,拉長的字音稍稍找回了他的威嚴和提醒對方與自己是寵物與主人的身分。
「吼──!!」
牠挺直了背脊僅用雙足站立,仰天長嘯一聲,再望回至赤司身上的鳶紫色瞳眸兇怒狂野得令他陌生,牠已經不是寵物了,是即將襲擊自己的野獸。
當他這麼想的下一秒,身體就受到一股強勁的力道由面前向自己壓來,逼著赤司傾倒在地,後背狠狠撞上冰冷的水泥地板,碩大的熊掌踩上鎖骨,沉甸的重量使他發疼。長繭的肉掌在上頭挪動,試圖找一個更好的點供牠把赤司箝制得更死,不留給他任何一點脫逃的空間。赤司這才發現在牠面前自己只是個脆弱的人類,牠要殺掉他不過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是不是太過自信了?事以至此赤司才如此懷疑。
一聲連綿不斷的低吼撞擊耳殼,牠的舉動,牠的氣息,牠的一切都過分陌生。立場瞬即被牠扭轉,獵食者與獵物,赤司為現況下他們之間的關係命了名字,而自己自然是後者,那已被牠攫獲在掌心中的午餐。
牠盯上他的那股濃濃殺意識無庸置疑的。在牠眼中映著自己依然鎮靜的面容,他不會怕牠,他以為。但在赤司看見了反設在深紫色鏡面裡額前的亮紅色髮絲被不知何時浮出的一層薄汗沾濕時,勝券在握的自信心在那一刻全被擊潰,碎成片片散落於牠的面前。他讀的懂,牠咧開嘴,口水淌落於自身潔白的衣襟,印上淺灰的水漬,那是「殺意」,牠要了他這條命。而那些在猛獸掌下該有的求生意志早在恐懼竄升心頭的瞬間就已丟失,他找不回,他拾不起。
牠弓起背,頸首向赤司微微起伏的細頸前探,脣齒微張,距離近得他能清楚瞧見牠上下四顆犬齒尖銳的程度,即使是與人同是雜食性的熊,對於從小在野外生長的牠來說牙齒比一般人類利上幾倍也不意外。
他聽得見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一聲聲「咚、咚、咚」,倒數死亡的來臨。他們之間,牠的利齒依上他的氣管之距離隨時間流逝愈加縮短,他彷彿見到身披黑衣的死神就在牠身後浮在空中揮舞著鐮刀,等著那取他首級的一刻到來。他想起書上說過,人在瀕死前會看見一幕幕腦海中最珍貴的回憶,而他的眼前全是敦黏著自己一起做一大堆事的樣子。明明是同一個敦阿,他幾乎要將那個討人喜愛的敦與眼前這個要人性命的敦的身影重疊,但他們又太不相同了。扯出苦笑,眼神極盡溫柔。
感覺到兩排圓弧狀的利刃碰上脖頸處,溫熱的氣息一吸一吐規律地打在上頭,差最後一步了,只要他咬下,不,只要輕輕闔起嘴,世上便再無赤司征十郎的身影。他望見死神飄著一襲黑紗來到自己身側,那抹邪惡的微笑他此生再也不會忘懷。但此生也僅止於此刻了。
「敦……」聲音有些沙啞哽咽,眼眶乾乾的,他不難推測自己可能早已淚流滿面。
就算知道牠聽不懂,但還是想對牠說。也許這種機會是最後一次了。
「敦,我愛你,很愛很愛。」
他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時是多麼情深意切,但牠知道,牠感覺到他聲帶的振動,那頻率很熟悉,喚起牠理性的直覺,每一秒中都在告訴牠千萬不能咬下去。
就算再餓也不能殺了那個很愛很愛牠的主人。
主……人……?不,他不是。牠再度張嘴欲要了結眼前這人的性命,作為填飽肚子的糧食。既然是主人,為什麼在很思念他時他沒有出現?為甚麼他不知道最近都沒有人餵牠?為什麼要把牠圈養在這不大的牢籠內?
為什麼我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
如果我跟你一樣是人類的話,就可以更貼近你一些了。
動作暫停在那很久很久,時間與周圍流動的空氣也隨之凝結很久很久。最後,牠還是退了開來,在赤司的頸部只留下淺淺兩排牙印。牠發現牠完全下不了手,只因為牠想起他是牠認定一輩子不離不棄的主人。望進他赤紅色的眼眸深處,眼底參著淚水波光流轉中的情感,是世上最溫暖的一種情感,令牠動容,融化了所有對他的不服忿恨,只要他那樣看牠一眼就夠了。
寵物所等待期盼的,不過是主人對自己的一點點重視寵愛。
前掌離開了赤司的肩,用四足走到一旁,蹲低身子吐出粉櫻色的舌頭舔去布滿於他臉頰上的淚痕,緩緩輕輕地舔舐著一遍又一遍。想就此替他擦去他的悲傷恐懼。希望主人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牠想。
「這才是我的敦阿,最乖了。」粗糙的舌面由下而上重複刷過他的面頰,癢癢的,很令他感動的撒嬌動作,向上伸直了手臂,肩膀那傳來陣陣疼痛,他咬緊牙忍下,把整個手掌全埋進牠淺紫色的毛髮下,來回撫著,感受牠暖熱的體溫。淺淺地帶上微笑,雙唇微啟向牠輕訴:
「我們回家吧。」
回我們真正的家吧。
TBC.
飛翎
2013.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