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飛旋之羽◢

♡文約...3000多字(Ry

♥從頭甜到尾，HE

♥青黃日快樂//!!青峰黃瀨要長長久久愛一生嗚嗚 ;w;

　　他不是第一次看過他出浴的樣子，不過是第一次在他踏出浴室後就直接被衝來沙發的他抱住。

　　被強迫性地貼在他身旁，雖然驚訝到已無心於電視上播放的內容了，看他不發一語，僅是想把對方往懷裡攬的樣子，他沒有抵抗，坐樣原位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繼續盯著電視瞧。

　　冰涼的水滴不久後開始接連打在皮膚上，好冷。他瑟縮成一團。抬頭一望已閉上眼但不像睡著的他，水沿著他的深藍色短髮滑下，在髮尾聚成一粒水珠，再滴落於對方或自己的頸部、鎖骨。向來不擦乾頭髮的人似乎對此事感到不以為意，但對於黃瀨來說就像自己淋著一場綿綿細雨般十分不舒服。

　　「欸……小青峰。」

　　「嗯？」把懷裡的人擁得更緊一些，由喉間發出低頻的回應。

　　「你先去把頭髮擦乾啦。」

　　「我擦過了。」

　　「那去吹乾。」

　　「我不會用吹風機。」大掌鑽進金髮間蓋上他的後腦杓，出了點力令對方的臉全埋進自己的胸膛，指尖細細撫摸一綹一綹的髮絲，感受黃瀨洗髮時用了一大堆瓶瓶罐罐所呈現出的柔順。果真令他愛不釋手。

　　黃瀨使勁推開青峰，掙脫他把自己牢牢箝制住的懷抱後，立刻從旁抽起幾張面紙，在頭髮和肩頸處抹來擦去，凡是被水滴過的任何一處皆不放過，如此才恢復了自己原先乾爽的身子。把吸完水、微濕的面紙在掌中揉成球狀準確投入垃圾桶，無奈地往青峰所在的左側望了一眼。

　　他坐在原地凝視黃瀨微微蹙起的柳眉，總是朝他笑彎的一雙蜂蜜色貓瞳如今即使仍有弧度地微彎卻已不像以往那般開心的模樣。眼底若有似無地藏著一種不太開心的情緒、微乎其微的隱藏在滿滿的幸福中，青峰下意識抓了抓頭，濕潤的觸感事他一直以來所熟悉的，他以為黃瀨也再熟悉不過的。每次1 on 1下來不都是滿頭大汗全身溼透嗎？他猜不透這其中的差異、摸不透為何他會為此感到反感。

　　既然他討厭的話、那還是去吹乾吧。

　　擱下繼續猜想的原因，青峰收回想再次把黃瀨擁入懷的雙臂，輕聲向他應了一句「我去吹頭髮」後便來到浴室門前擺放著一只深黑色吹風機的小方桌邊，塑膠外殼反著自上映下的白光，對他的印象要回溯到童年時母親每次幫他洗完澡後都會拿起它，讓熱風快速烘乾還在滴水的髮絲。他也只有這麼一點片段的記憶來認識它。皺著眉，拾起吹風機的握炳，拇指在開關上猶豫了會才決定扣下。

　　湊進髮際，熟悉的熱空氣吹撫深藍色的短髮，髮絲隨風飄動，暖熱的溫度烘著髮間的水珠，濕潤感很快就在熱風接觸之處蒸發殆盡。漫不經心地晃著掌中的吹風機，它只想趕快完成這件麻煩事，趕快再回到黃瀨身邊，貪婪地把圍繞在它金髮間的香氣全都吸入鼻腔收藏。

　　黃瀨帶笑地望了眼青峰離去的背影，再回過神來繼續專注於電視主播正經八百播放出的新聞。說起來他並沒有很專注，他讓一半的思緒去放肆想著青峰的一切，他們跌跌撞撞一起併肩走過的路、他們凝視彼此，看著對方從青澀轉為成熟，從懷疑、隱藏到坦白自己的情感。他微笑著，嘴角染上不去刻意隱藏的幸福，他們是一起努力多久才可以露出這樣的笑容。

　　紮實的聲響自浴室那方傳來，黃瀨直覺性聯想到一定是青峰不小心讓吹風機撞了了什麼，而緊接而來的一聲咋舌便為他點出了解答。

　　還為關吹風機就把它扔在桌上，咖啡色的手掌探入後腦杓、手背被髮絲遮掩，掌心使勁地揉著方才被它重擊過的地方，閉上眼，他希望疼痛能快點散去。他想到黃瀨還在沙發那等他。

　　「我來吧。」拿起還隆隆作響的吹風機幫蹲在地上的青峰吹乾他半濕的頭髮，指尖熟練地一層層撥開再讓熱風吹入，不一會兒的時間青峰的頭髮就不像幾分鐘前服貼在腦後淌水的模樣，沒有了水滴的附著力，頭髮又回到了黃瀨第一眼見到他時向外刺出的髮型。「小青峰如果以後不吹頭髮就去睡的話可是會頭痛的哦。」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據來自長輩的提醒他便脫口而出。

　　「知道啦。那……」

　　有著肌肉線條的手臂繞過黃瀨比起一般男性更加纖細的腰，彎下身，下顎加壓在沒被衣料遮掩的肩上。

　　「現在可以抱你了吧？黃瀨。」他伸舌舔過耳後，連帶嚐到了殘留在頭髮上的味道，是一種誘人的甜香，眼神定在耳骨上，看它由白皙轉為緋紅，他揚起唇角，笑著欣賞黃瀨害羞時的反應。接下來的一切就很自然地發生。

　　吻上彼此，雙舌相互交纏多回後分開，凝視對方，相視而笑，再接吻。黃瀨被青峰以公主抱之姿抱起，耳朵貼上胸口，一聲聲安穩規律的心跳輕輕拍打耳膜，是一首最簡單的催眠曲，懷中的人金黃色的腦袋再往他的胸口蹭了蹭後便躺於此進入夢鄉。

　　把人兒輕放於床，指尖撥弄整理好他略長的瀏海再替他拉好棉被，青峰嘴邊的弧度加深，手肘抵在枕頭撐著臉頰望向黃瀨的睡臉好一會兒。看著那頭金髮，想著如今被蓋在眼皮底下、總是朝自己微彎起的那雙好看的黃褐色瞳仁，很標致、吸引人的一張臉……。

　　鼻尖埋入金髮間、唇抵在額上，輕啄一口一口。在濃郁的香氣覆滿鼻腔的每一個接收氣味的細胞時，他在這當中若有似無地嗅到了──一種花的香氣，與香水和洗髮精的味道搭配著是十足的契合。

　　什麼花？青峰皺了皺眉，藉著那微乎其微的味道就聯想到那朵花的顏色樣子名字並不是他的專長，再想了很久之後他承認腦中仍連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都沒有。

　　索性不再想了，青峰的頭壓陷了充滿棉花的枕。湊近那已熟睡的少年，舌似條舌穿過他微張的雙唇，溜進貝齒間的縫隙在黏稠的液體中獨舞，舔舐過他口腔內的每一處後才肯罷休離去。在與對方貼得很近的距離入睡。

　　他一向是這麼道晚安的。眸子微睜，笑看那張巧克力色、如小孩般的睡臉。

　　他一定不會介意的。一片漆黑中，浮現的是有著燦爛金髮，一如以往見自己便揚起的笑顏。

　　又是一個平凡且幸福的夜晚。

＊

　　方踏入門，便是一陣撲鼻的花香。

　　熟悉的味道令腦中的記憶被喚起，好像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那個人幫他吹乾頭髮的那一個夜晚，在聞過那藏在髮際間的氣味時那種香氣分子就已被他牢牢刻在腦海，只是在那之後直到現在青峰都沒主動問過黃瀨與此相關的問題。

　　青峰脫下皮鞋掛好側背書包後向客廳前進，映入眼簾熟悉的景象中他注意到窗台的一隅，有束擺放於曲線優美的瓷瓶內、深綠色的莖托著幾朵耀眼鮮豔的紅，層層花瓣抹上燈光打下的暗色陰影。直到見到它真實的樣子他才從記憶中找出了那個名字──玫瑰，它們有些仍含苞待放，有些已吐露花蕊與陣陣芳香。青峰的視線及時間並無在它身上停留太久，他隨而快步旋入每間房室，不忘沿途留下聲聲呼喚。

　　「黃瀨、黃瀨……」

　　見無人回應，青峰蹙眉，眉眼間滲出些許擔憂，來到離大門最遠的一扇房門面前，手掌蓋上冰涼的不鏽鋼握把，順時針伴著「喀」地一聲轉開。踏入有著一大張雙人床的臥室，他躺在床上，露出一顆金燦燦的腦袋睡得很熟，棉被整齊地蓋至肩頭，一幅安祥寧靜的圖畫中唯一突兀之處便是青峰一眼就看出的、圍在金髮四周、印在枕中棉花的深色水漬，在打開燈的剎那晶瀅的水珠點綴於髮尾的樣子也瞬即攫獲了青峰的目光。

　　「黃瀨……，把頭髮吹乾再睡。」來到床邊，輕推著他的手臂。

　　「唔嗯──小青峰──」床上的人翻過身去，低喃著他的名字和其他一些他聽不大懂的話語。

　　「會頭痛的喔。」他腦中閃現出那幕場景，及他的微笑。

　　「嗯……」

　　回應的聲音若有似無，輕輕傳入耳中。像是又進入了另一個夢境般，青峰再推他時已無任何反應。

　　見狀，他不自覺咋舌，抽起床頭櫃上的幾張面紙盡量輕柔地替他擦去髮際間的大部分水滴。連瞧都不瞧一眼，在手腕扣下的瞬間他沒懷疑過自己，他僅是等待幾秒後紙球準確入桶的聲音響起。

　　「咚！」他揚起唇角。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可不想以後聽黃瀨抱怨「頭又開始痛了」之類的話。隨口交代一句「我去拿吹風機幫你吹乾」，知道對方不會有答覆，青峰逕自走出臥房，待到再回來時他的手中多了一台電線整齊纏在握柄上的深黑色吹風機。

　　在床的附近搜索了會才尋到插座，裝好吹風機後青峰坐在靠近黃瀨那一側的床沿，按下開關，它在掌中隆隆作響，青峰握得更緊了些。讓它湊近黃瀨潮濕的髮際，熱風吹進髮間，撥動細柔略長的髮絲使其飄動飛翔，也烘乾了熱風所及之處的頭髮。

　　「好溫暖……」像是低訴著夢話，望著黃瀨淺淺的微笑不難推測出他可能在做一個美夢。青峰起身，彎下腰去吹他另一側的頭髮，在貼得很近的距離他又聞到了洗髮精和香水混出的濃郁玫瑰香氣。他忍不住再吹得八分乾時便停下動作，鼻子全埋進髮間去嗅聞那讓他離不開的味道。

　　陽光自頭頂灑落，被葉子切成片片的碎光觸碰到面頰，暖暖的，與吹風機口送出的熱度差不多相同。躺在一大片玫瑰田間，享受微風吹拂，鼻腔覆滿的全是它甜甜的氣味，明明身旁圍繞的全是紅玫瑰莖上的刺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動了動身子，那股把自己束縛住的力道更加重了些，原來是有人在保護自己啊，望著腰腹上深咖啡色的手臂正緊緊圍成圈，輕輕地笑了。

　　──那就一定是他了吧。

　　陶醉於他的懷裡，他不願醒來。

Fin.

飛翎

2013.4/29

「你知道紅玫瑰的花語嗎？」

「愛情？」

「可以算是，

不過更準確地來說，是『熱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