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飛旋之羽◢

*感謝雪兒的美圖!!舔舔!(等)

*說是ㄉㄉ的圖衍生貌似有點牽強<<不過當初的確是這樣子掉坑的(ry

*HE / 前世今生梗 / 有虐傾向(?) / 5000字以下

*經典SKIN蓋倫 x 金戈貝兒卡特蓮娜 設定

如果都以上可以接受的話 那就請開始食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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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遺失了些什麼，前世的記憶。

　　像是緣分般，在成長過程中遇到的人全是以前並肩作戰的朋友，或是敵隊揚著凶狠的眉角衝過來的敵人。

　　他們心中的前世記憶都像在沉睡中一般、只有我醒著。只有我偶爾會不自覺用以前相互追殺放招的角度去看這個人，偶爾被當成怪人，偶爾被埋怨幾句，但整體上跟他們的相處都還滿良好，是重新再做朋友的感覺。 

　　當然、這也是一開始的「我以為」。

　　我以為我擁有前世所有的記憶，缺了一塊的拼圖卻獨獨是那個人。 

　　我知道自己的死法，劃破草叢的，兩把旋轉中的金黃色鏤空刀刃直直向我腹部襲來，速度快到連舉起大刀防禦的機會都不可能有，上腹部噴濺出血花，我忍下一聲悶吭，卻忍不下那陣疼痛，血染紅了那附近的衣物，蹲不穩的雙腳使身軀向一邊倒去。我放開自己抓著愛刀的手，移至傷口上頭按壓住──雖然我早明瞭這大量的出血量與刀刃劃下的深度，這條命應該是必死無疑了。

　　抬眼仰望清澈蔚藍的蒼穹，沒有任何一絲白雲的完美彷彿在稱讚著那身手敏捷的刺客，嘲笑我這被一擊斃命的手下敗將。躺在草叢間，在欣賞人生最後一幅美景的同時，我的視線不禁好奇地移向那位刺客站立著的右方，一直站在我身旁應該是想看到我血流乾致死的模樣吧，還真是惡趣味呐──

　　嘴邊扯起一絲自嘲性的笑容，當我望向那有著及腰金髮的女孩臉上時，視線已變得模糊，我再怎麼拚命眨眼仍是徒勞無功。在印象中僅清楚地烙下、一顆顆滾落她白皙臉龐的透明珍珠，晶瑩剔透的外表被陽光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為什麼要哭？──我不清楚。我早說過我喪失了與她的一切回憶。

　　也許她天生悲天憫人。當然、我刻意忽視了這種假設之中的種種矛盾。

　　但若說起另一種想法，我想應該是更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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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原是一杯用馬克杯裝的冷掉咖啡替換成方才自酒保手中端至面前的雞尾酒。原本滿桌子的公務也僅剩下手邊提著的公事包的份量。

　　把蓋倫從加班再加班、永遠有做不完的工作循環中硬要拖出來的人如今就或站或坐，位於他的兩側。

　　望著他們卸下工作壓力，個個露出放鬆開心的面容，那些毫無說服力的話語還言猶在耳：

　　「蓋倫──走啦去轉角過去那家新開的夜店玩玩嘛──」

　　「不好意思啊，我的工作還沒告一段落，你們就自己去玩吧。」

　　「可是它說四個人才有打折啊──」

　　「那……邀請那邊在休息的魔甘娜參加怎麼樣？」

　　「娜娜呀……可是今天的表演應該不適合她。」

　　「？」

　　「今天是金髮碧眼的大正妹跳鋼管舞哦。據說夜店為了她還特製了專屬它的一隻鋼管呢。」

　　「呃……不，我還是……」

　　「蓋倫你剛剛猶豫了一下對吧？走啦走啦、人就是不要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

　　然後他現在就在這裡了。

　　想起對話內容，蓋倫有些後悔地垂下眼簾。雙指夾起高腳杯，讓艷紅與碧綠色的液體在掌中輕輕晃著、晃著，漸漸混合……，看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化成一絲絲色彩，滲入對方的顏色中，即使自己的顏色被弄髒了、弄淡了也無妨，只要能調和出更美麗的顏色……。

　　「雖然這雙手，早已骯髒地像染過紅和綠混起來的黑色了。」

　　腦中閃過的話語令蓋倫措手不及，他慌亂地趕緊放下抓不太穩的玻璃杯，因動作而濺出杯口，潑灑在白襯衫上的一個個圓，一點一點逐漸暈開的深色液體。身旁的談笑聲為了他如此的舉動而停下，有些人趕緊跟酒保借幾張面紙來清理桌面，有些人問著蓋倫怎麼會突然恍神阿那些他自己也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

　　「給你！欸、蓋倫，蓋倫！」
　　「哦、好，謝謝。」

　　接過同事向自己遞過來的面紙，他依然維持半清醒的裝態來擦拭身上的髒汙。

　　那聲音……為何似曾相似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呢……

　　碰！地一聲，手掌用力拍下木製吧台的聲響再度嚇到了還在執行清理工作的人們，手肘抵著桌面，掌心撐著沉甸甸的腦袋，蹙起眉心，希望藉著用力搓揉太陽穴的動作能想起一些什麼不准自己遺忘的東西。

　　他很氣自己，為什麼想起了前世的所有卻忘了她。

　　「蓋倫、你還好嗎？」

　　「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家休息吧。」

　　察覺到他接連的異常行為，把它拐來夜店的人們如今只希望他趕快回家躺好。

　　那好……就先離開吧，換個場地搞不好也能想起些什麼。

　　「嗯，不好意思哦那我先失陪了。」

　　在口袋翻找出皺巴巴的紙鈔，壓在盛裝著被他混成看似非常難喝的飲料的高腳杯底下，跟大家一一扯著笑容到過歉後，踩著略顯不穩的步伐向與閃爍著炫目燈光的店內來比變得更昏暗的門外走去。

　　她應該是個年紀比我小的女孩吧。

　　「……又到了一週一次的鋼管女郎時間！今天……」

　　「……啪啪啪啪啪……」

　　鼓掌聲激烈地回響耳際，蓋倫蹙眉，掩起耳朵，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她應該就跟……啊、跟卡莎碧雅差不多年紀吧。

　　「……特別嘉賓，是一隻性感的聖誕麋鹿……」

　　什麼阿、這間夜店，還有角色扮演嗎？他帶有嘲笑意味地勾起唇角。

　　她的身手應該也是戰場上的佼佼者，前世的我可是也取下不少人頭呢。

　　瀕死前耳邊傳來的、鞋跟磨過草叢的聲音，所以還是穿著有跟的鞋上場應戰的阿……。

真可惜、如果那時視線是清晰的，前世的我就能看清楚自己想找到的、勢均力敵的對手容貌了。

　　何況她的實力還是凌駕於我之上。

　　「現在，請她來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如果今世可以見她一面就好了。

　　如果有機會，能讓我填補那些記憶的空缺……

　　「大家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的名字是……」

　　「雖然這雙手，早已骯髒地像染過紅和綠混起來的黑色了。」

　　「……！！」

　　蓋倫驚訝地回過頭，轉過身，在坪數不大卻擠滿了人群的店內奔跑的，一心只想衝到台下，只想離站在那巨大的柺杖糖旁邊的女孩之間的距離更縮短一點。

　　不想去理會、也沒時間理會此起彼落的埋怨聲，「不要擠拉！」「晚來的就待在後面看好不好！」自他耳邊流逝而過，今晚他寧願當個不遵守倫理道德的人，也不允許自己再錯失台上的她。

　　汗臭味竄入鼻腔，穿著短袖襯衫的蓋倫，露出的手臂上沾滿了因空調趨不走的熱氣而產生的汗珠，後背也全沁出汗水地弄濕了襯衫，濕黏的悶熱感固然不好受，人擠人的場合也不是自己所能適應的，只是提著公事包的他，穿梭在人與人之間，堅定且不斷想加快的步伐從沒想放棄、回頭離開。

　　只想不斷前進的步伐終於在隔著台子兩三層人牆處停了下來。

　　在差點呼吸不過來的空間，他眨了眨碧藍色眸子，感動的眼淚緊接著潤濕了眼眶，好不容易才忍下即將呼之欲出的淚珠。

　　他也不懂自己為何而哭，而且一個大男人沒有任何資格掉淚。

　　在薄薄一層水霧之後，是終於映入眼簾的，她的模樣。穿著幾乎跟前世同一套衣裝，持續向等著看鋼管秀的觀眾放送性感有個性的聲音。

　　同樣的一頭金髮是他所熟悉的，被劃過一道傷疤的淺綠色曈眸是他拼湊記憶的、遺失了很久的一塊拼圖。

　　被黑而長的眼線加大的雙曈閃著光，艷麗的紅唇一開一合，搭配適當的肢體動作，讓自己成為全場唯一的焦點。身著無肩帶的聖誕節紅色小禮服，光線於鎖骨下方打下淺灰色的陰影，毛茸茸的白色滾邊隨裙擺飄揚著。紅白相間的膝上襪，與短裙製造出的絕對領域──那一截白皙的大腿讓許多人看著看著就移不開目光。兩個深綠色的小蝴蝶結打在襪子上端滾邊的白色絨毛處，外加頭頂兩枝從金髮內向外刺出的麋鹿角，為火辣的身材添上幾筆可愛的成分。

　　把對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當她放下麥克風，套著深紫色皮革手套的雙手用力抓上富有童趣的柺杖糖鋼管時，全場歡聲雷動，蓋倫則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氣。

　　側身面對觀眾的她斜眼由右自左掃過大家，最後獨獨對上蓋倫的雙眼，四目交接的同時女孩紅唇微勾，於現場留下的一抹笑容令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有事找你）」

　　算好時機的音樂一下，快調子的音樂再度嗨翻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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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大腿內側的力量夾著鋼管，撐起全身的重量在離地半公尺處做了個完美的Ending。自上頭穩穩落下並以鞠躬收下每位觀眾的歡呼與掌聲，一頭長髮順勢垂落遮去她大半張面孔。

　　當她抬起臉，淺綠色的瞳眸正巧對上蓋倫的雙眼。她微微一笑。

　　蓋倫在欣賞一場專業的表演之餘，在她每一個流利的動作、性感的撫摸與姣好身材畫出的美麗曲線中，一點一滴想起了他與她在前世的點點滴滴。

　　蒂瑪西亞的蓋倫，與諾克薩斯的卡特蓮娜，那段禁忌卻烙印心中的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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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我問你喔。」

　　女孩的金色髮絲被風吹得輕輕地飄揚著，坐在草坪上雙手環抱曲起的雙腳的她，突然用一句話打破滿天繁星降落下的寂靜氛圍。她轉過頭去凝望身旁身材魁梧的男人，嘴邊還殘留著鬍渣的男人也恰巧側過頭對上漂亮如翡翠般的雙眸。

　　「問啊，什麼事？」

　　「如果有一天我們在戰場上相遇怎麼辦？」

　　男人一時半刻答不上來，望著混入些憂鬱色彩的綠瞳，他靜靜地看了好久好久，耳邊僅剩蟬聲肆意的鳴叫。他好不容易，才逼著自己去思考這個問題，兩人心知肚明總會碰到卻心照不宣地自交往以來從不與對方提起的問題。

　　他張開口，又因尷尬而舔了下唇瓣，嘴角一直維持不明顯的弧度，用輕鬆的語調吐出答覆。

　　「嗯……轉身逃跑吧？」

　　「欸！你是男人吧？！還是蒂瑪西亞的總司令欸！」女孩輕笑出聲，拳頭敲了一下他的胸膛，他裝出吃痛的模樣「嗚」了一聲，「你對蒂瑪西亞就這麼不忠不義？」

　　「還是說……你覺得你打不過我啊──」

　　「是是是！我怎麼可能打得過老婆大人啊，那一拳就足以把我轟回溫泉了……」明明嘴上開著玩笑，表情卻莫名地認真起來。

　　「最好！你身上穿那麼厚的鎧甲，連劍都很難刺穿吧。」邊說著女孩又再度動手，男人也十分配合地二次演出。「好啦好啦回歸那個問題，是因為很難動手對吧，因為我們有那種那種敵人之間不允許的感情存在……。」

　　「我根本不敢想有一天要對你刀刃相向的事情……」

　　他順著髮流輕撫她的背，溫柔地安慰著對方。

　　「那就不要想啦，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裝做沒看到吧，這樣對立場、對感情都不會造成傷害啦。」

　　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盪，她把哽咽逼回，突然抬頭堅定地迎視對方。

　　「不行！既然是敵對，就必須要打仗……遇上的話，就舉起刀來應戰吧。」

　　他的手撫過女孩軟嫩的臉頰，有些心疼看著情人濕潤的眼眶，與裡頭十分認真的目光。

　　「真的嗎？」

　　他用最輕最小的聲音問著，是要附在耳際邊才聽得清楚的音量。她靠著嘴唇開合，解讀出不太困難的問句。

　　「真的。因為這就是我們的命運，我們肩上背負著的使命啊……那些東西是不會也不能為了私人感情而變質的。」

　　「你選擇了蒂瑪西亞，而我選擇諾克薩斯，這是我們的選擇，就該負起做出選擇的責任。」

　　「所以、就當對方是普通的敵人吧，用盡全力的……」

　　當下，她已泣不成聲，彼此卻仍知曉接續下去的話語。

　　殺掉對方吧。

　　他望著與那晚和星空相輝映的淚珠同樣的淚光，按壓在腹部傷口上的手已逐漸失去力氣，他如今只能靜靜地望著女孩，已經不能上前去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了。

　　今天的她眼中只有不斷不斷湧出的淚水，缺了當時的堅定，她在口中一直含糊不清地囁嚅反覆著同樣的話。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多想回她一句沒關係。但真正表現出的回應卻只剩一絲微笑。

　　「不要原諒我啊……我根本……根本不能……」

　　金黃色的刀刃上還留著鮮紅色的血，被扔在地上的它允自反射著太陽光，熠熠生輝。

　　蓋倫虛弱地幾乎快睜不開眼。

　　為什麼明明殺掉了敵方的重將，卻如此難過呢？

　　在戰場上，就請放下私人的感情吧。 

　　別哭了，因為我死後，就沒人在妳身旁安慰妳了。

　　學著堅強起來吧，卡特蓮娜一直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啊。

　　對不起，最後想對妳說的這些話，我一句都沒力氣說了……。

　　如果來世還能相見的話──

　　我們不要當敵人了，我們不要再做出什麼選擇了──

　　如果來世還能相見的話──

　　我們簡簡單單地當一對情侶吧，平凡地結婚，與小蓋倫和小卡特共組家庭──

　　於是神聽見了羅密歐與茱麗葉的願望。

　　於是神實現了它。

　　讓蓋倫的轉世保留下前世除了卡特蓮娜以外的所有記憶。

　　讓卡特蓮娜的轉世保留下前世只有對蓋倫的記憶。

　　於是他們相遇──讓缺損的拼圖終於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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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想起來了嗎？」

　　在後台，蓋倫面對著穿著聖誕小麋鹿裝的卡特蓮娜，她用著擁有同樣弧度的笑容輕聲詢問對方。

　　「嗯，妳也是？」

　　「是啊──，」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在遇到你之前還一直懷疑著時不時就出現在腦中的臉孔，那些像影片一樣播放的景象是怎麼回事呢。」

　　「那麼，請問可以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嗎？」

　　蓋倫大膽地脫口而出的問句讓女方受驚了，光看一眼卡特蓮娜瞪大的瞳眸就明白。

 　　可以讓我，延續前世的愛戀，在今生繼續下去嗎？

　　「不可以。」隨後又笑彎了雙眼的卡特蓮娜還頗開心地一口拒絕了，「我們照理來說還相遇不到幾個小時吧。 」

　　所以、有本事就重新來追我啊。

　　「我知道了。」蓋倫自然知道話中涵義，揚起自信的笑容回應對方。

　　相信那天的到來，一定不會太久。

Fin.

2013.0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