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飛旋之羽◢

>今年第一篇是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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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你怎麼在這？」

蘇沐橙正想到客廳拿些瓜子，剛好配上還有半小時的連續劇。才把房門開了點縫，便瞧見有個高大的身影像保鑣般守在對門外。

對面的木門半掩，她側過身往內一瞥，葉修戴著耳機，一手甩動滑鼠，另一手在鍵盤上飛快地移動。眼神專注地彷彿都能燃起火來。

包子沒回應，自始至終看向跟蘇沐橙一樣的地方。

「不進去嗎？」魏琛不在的樣子，包子應該會趁現在好好把握機會才對。

「老大……要我站在這裡。」

「葉修這樣說？」發自內心地感到不可思議，蘇沐橙傾向把事情往包子理解錯誤的方向想。

但她再次失去包子的回應，後者維持相同的動作，眼神殷切地像在期待什麼。

「在等他嗎？」

「嗯。」包子勾了勾唇角，以他的皮相，像這樣不經意的舉動八成又會迷死一票少女。

「等多久了……」

「老大！」

蘇沐橙跟隨包子的視線看去，下一秒，包子的身軀便擋下了葉修。他跑過去，緊緊抱上他。她記得看到葉修的最後一眼是他闔上雙眼，一手正把耳機拉下。

她笑了笑，轉身往原本的目標前去，直到聽見從房間出來的、格外落寞的腳步聲。

差幾步就拿到瓜子了。她在踏入客廳前停下。卻無法對那一陣悲傷放得下心。

蘇沐橙轉身，不意外地包子回到了葉修門外。找不到平時的包子，那樣充滿活力，像一株沐浴在陽光下的大樹。因葉修便是他的陽光，所以大樹如今一副即將枯萎的模樣。

她來到包子身旁。包子一半的臉被金髮遮著，令蘇沐橙瞧不見他的表情。他不再望著屬於自己的陽光，枯萎的樹，眼底僅剩一成不變的冰冷磁磚。

這次房門被帶上，不知是誰的舉動，硬生生地把包子與葉修切割開來，彷彿、再無一點聯繫。

蘇沐橙翻出所有記憶中可以安慰人的話語，盡其所能地思考該如何開口。最後，她只能待著，什麼也說不出來。

「老大說他很忙。」反而是包子先開的口。「所以我叫老大，老大都沒理我……」

「你叫老大，他卻沒理你，」蘇沐橙瞬間閃過一個點子，「那要不要叫葉修試試？」

「我已經叫過很多次……」

「不是不是，是用『葉修』這個名字來叫他。畢竟你沒這樣叫過他嘛。」

「咦、怎麼可以，直呼老大的名字、」

「或許這樣他才會理你。試試看？」

「葉修……」包子蹙眉，那個「修」字都快消失在空氣中了，「這樣？」

「叫得確定一點。」

「葉修。」這次尾音有好好地收起。包子精神飽滿的目光正徵求著蘇沐橙的認可。

果然學得很快。蘇沐橙向他頷首微笑。

「嗯，可以了。那我叫他來開門。」

「這麼快嗎！」

包子突然一聲大吼，襯出方才全場的寧靜。蘇沐橙的食指抵在唇上，兩人對視著，維持了好幾秒的僵直。

房內沒有任何動靜。

蘇沐橙再等了會，這才放鬆緊張的雙肩。

「不快了，你不是等很久了嗎。」

語尾收得平穩，充滿肯定的意味。蘇沐橙不用跟他確認也知道，包子的忠犬程度可是公認的。

「嗯，兩個小時。」

「兩個小……」這次換蘇沐橙差點又要提前驚擾葉修，她趕緊用雙手摀住嘴，向包子表示歉意。「你都沒去做些其他的？」

「我有事要找老大，就沒有其他重要的事了。」

「嗯？」

「……找葉修。」包子隨即又改口。

「嗯，包子加油。」蘇沐橙淺淺笑著，看到為了葉修這麼努力的包子，她彷彿都能感受得到他們的幸福。

她轉向房門，指節在木門上輕扣了兩聲。

「葉修，你在裡面嗎？」

「沐橙啊，等我一下。」隨後便傳來椅子滑動的聲音。

蘇沐橙向包子眨了眨眼，以盡量不出聲的步伐跑到客廳的轉角。

遠遠地，不久後她聽見門開的聲音，想到葉修那副吃驚的臉，她邊倒出瓜子，嘴角也不禁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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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你怎麼……沐橙呢？」

「她剛剛去客廳了。」

「哦。」他多少也能猜到蘇沐橙想做什麼。「那包子你不要站在這了，先回去吧。」

「老……」包子看著房門就要關起，「葉修！」

於是，房門順利地停在離門框僅有一公分的距離，空氣也順利地把包子響亮的呼喚傳進對方耳裡。

門再度開了，葉修皺著眉，免不了吃驚。

「包子你先進來。」身體側到一邊，葉修望著包子就熟門熟路地坐到床上了，還不忘留下一句「謝謝老大！」

所以剛剛是自己聽錯了？

葉修扣上鎖，轉身背抵房門，與包子距離大概一米半。

「包子，你是不是叫我……」葉修凝視包子隨意的坐姿，即使後者的眼神已經飄到螢幕的榮耀上頭。

「什麼事，老大？」包子把注意力拉回葉修身上，臉上的笑容從進房後便沒淡過。

「沒什麼……」

「那葉修你看那個、」

「等等！包子，你剛剛叫我什麼？」

「葉修啊。」

「怎麼突然這樣叫……是蘇沐橙教你的嗎？」

包子誠實的點頭，「老大喜歡我叫你葉修嗎？」

「呃……」

葉修側過臉，把視線放在牆壁與地板連接的線上。心裡想著還好早晨只藉著窗外的晨光便打起榮耀，而現在正好站在陰暗處，頭髮稍微遮著，包子應該看不見自己逐漸熱燙的臉頰。

「……不喜歡嗎？」

拋去的疑問始終未得答覆，包子起身，僅僅三步，便把葉修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

「葉修。」

一手停在他的側腹，一手撫上臉頰，包子就依在朝向自己的耳垂邊開口，不輕不重的兩個音節，他說得緩慢，延綿的餘音繞著情絲，於耳際盤旋未止。

扶住腰間的手掌，上頭每個細胞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些微的顫動。

他還不願看他，臉頰的緋紅卻一路燒到了耳根，早已將他的答案表露無遺。

「老大，很喜歡嗎？」

包子看著如此敏感的葉修，彷彿回到第一次，接受表白後他們靠近彼此。葉修那時也是這樣，明明處處是逃開的機會，卻堅持把自己留在原地，即使顫抖也不躲開一分一毫。

包子之後問他，是不是不喜歡這樣。

葉修回答，沒有，只是還不習慣。

包子輕輕咬住葉修通紅的耳骨。側腹的手滑進衣襬下，貼上他的皮膚，沿著後背的脊椎一節一節上爬。被手肘帶著向上，一邊的衣服便隨之撩起。少了布料的遮蓋，葉修對突如其來的溫差無法適應，一陣冷感也驚醒了他。

「等、包子等等，」葉修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臂，「現在先不要。」

兩人的動作暫停片刻。葉修想轉過頭正視對方，卻礙著那兩排像叼住耳朵的牙齒。

「你先離開。」

包子依言，抽回快來到肩胛骨的手指，鬆口時唇邊跟耳緣牽起依依不捨的銀絲。

相隔半步，一雙大而晶亮的眼瞳直直望進眼底。臉頰上淺淺的紅暈還未消去，葉修壓抑住想移開視線的衝動，在靜默的氣氛中與包子對視了好一段時間。

「包子，先不要管我喜不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他停頓片刻，「你喜歡怎麼叫我？」

「老大，我……」

「我知道了，」葉修勾起微笑，「叫我的名字，你也覺得很奇怪吧。」

包子點點頭，隨後又奮力搖頭。看得葉修是一頭霧水。

「不會奇怪。」

「那包子，你以後想這樣叫我嗎？」

「老……嗯，葉修。」

明明看樣子就是連包子都無法習慣的叫法。

「不要勉強自己。」帶有薄繭的指腹在包子臉上拭過，葉修輕笑，又揉了揉那頭金髮。

對方溫柔的撫觸將包子堅定的立場瞬間消得一乾二淨。

「沒有……」

「怎麼了？」葉修問。

「因為，叫老大的話你不會理我。」

聞言，葉修收起了笑容。抓著包子外套的領子下拉，踮著腳，四片唇瓣緊貼，舌尖順勢鑽入對方的口腔。他還不太會親吻，不過這種事只要有一個人會就夠了。他放心地把主動權交予對方，隨他將自己難得一見的索吻綿延至雙方都無法呼吸的一刻。

等兩人的呼吸都穩定下來，包子才望著葉修更加紅潤的臉頰開口。

「老大怎麼……突然這樣？」

「不正是因為我喜歡你嗎。」

葉修毫不猶豫的話語是他們已經好久沒說過、卻如根基般重要的情感。以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但不告訴對方，終究還是會隱約地產生懷疑。

包子愣住，張嘴卻欲言又止，拿不定該如何回覆。

「包子你也是嗎？」

「當然！我一直都很喜歡老大！」

他大聲吼出。像那時候，對彼此承諾誓言般堅定的語氣。

「那就好了。」葉修隨後歛起微笑，「包子，我知道你在門外站了很久，我很抱歉。」

「老大沒關係，我多久都可以等……」

「不是這個問題。是我有時候真的無法讓你陪在旁邊。」

「老大……」包子直直望著葉修，眼中的他被泛起的水霧一點一點地模糊了輪廓。

「包子啊，」葉修替他擦去淚水，「我們從喜歡上對方開始，就已經待在彼此身邊了。」

包子有些疑惑，而葉修只是踮起腳再次送上一吻。

當你想起我的每個時候，我都在你的回憶裡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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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大剛剛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

「這樣就沒有驚喜了。」

「欸？」

「包子，你的生日快到了啊。」

Fin.

2015.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