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內文毫無關係(#)還是平安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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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一進門就看見一隻趴伏在床上的……過於大隻的黃毛動物。隱約能看出是一個高大的人穿著一件式的卡通睡袍，坐在小腿上，身體前彎而雙掌剛好搭上枕頭。葉修站在他的右後方，看不見一個大人縮在床上是想玩什麼把戲。
「包子阿，幹嘛呢？」
訓練了一天的他已無心力猜測。同居的他們常常會交擊出很多新奇和驚喜，原來他是那樣刷牙的、那樣穿衣服的；原來他習慣把衣服掛起來，而不是像自己全都摺好收著。
不過葉修沒想過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驚喜。
趴在床上的人聽聞來者，似乎顫抖了一下，不過依然維持他原本的動作。
「包子？」
他叫了第二次，開始感到反常。平常的包子可是聽到腳步聲就興沖沖地跑來蹭著黏著，還要他說好幾次才捨得放開。一開始以為對方是用奇怪的姿勢睡著了，但方才的反應確實是知道自己的到來。
「不是包子嗎？」
他向床邊走了兩步，突然煞住。因為一切的反常都太適合包子了，不然，還有誰會在深夜時分這樣穿著，縮在他們床上？
「老大……是我。」
葉修來不及回應任何字句，身體早一步替他做出行動──甩下拖鞋，快速地爬上床，手膝並行移動到包子身邊。
「怎麼了？」葉修試著碰他，卻被躲開。
包子又往另一端挪動一些，空出他與葉修之間半個人的空位。
「沒有……」
哽咽而模糊的語調再一次撞擊耳殼。
葉修調好了位置，盤腿坐在床上，望著似乎還預備躲得更遠的包子。他至今還未看見包子的臉，卻能想像上頭已佈滿了淚痕。
包子似乎正防著自己。葉修等了一會，看對方依然毫無動靜，這樣發展下去搞不好自己會先窒息於沉默之中。
「那也不早了，包子快睡吧。幫我關個燈。」
燈座在包子那一側的茶几上。葉修丟下一句，而後身體全埋進棉被底下，頭陷進鬆軟的枕頭，濃厚的睡意包圍住他。燈光適時地暗下，一片黑暗似乎也將奪去他的意識。
隱約之中，包子那有了些微騷動。葉修感受到了，卻連張開眼皮的力氣也沒有。任憑他漸漸靠近自己，絨絨的毛料撫上臉頰，四片唇瓣相碰，落下輕柔而確實的一吻。
葉修沒睜眼，翻過身。包子面對葉修的後背彷若一堵牆。
「包子晚安。」
晚安吻的甜蜜也被他偷偷地藏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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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
「老大要跟我在一起嗎？」
「哦。」葉修拿下菸，「讓我思考一下。」
「老大……」
「畢竟都是男生，讓我想想吧。」他再叼回了菸。
「那、」包子突然止住了語句。
「怎了？」
「可以先住在一起嗎？」
「你家在哪？」
「公園旁邊、附近有早餐店。」
「啊……算了，包子你直接帶我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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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
所以牽了你的手，抱了你，也親過你。
只是，我想做的其實不只這些。
如果那樣子會被討厭的……
可是我好喜歡你，為什麼不能跟你在一起？
包子也不知道為何一想到這些，突然地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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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緊湊的啄吻不斷地落在葉修臉上、頸上、身上。
一想到，得不到老大，除了親吻更咬下一枚紅印。
或親或咬的攻勢也終於惹得葉修不得不清醒面對。
他閃過下一吻預定落下的位置，強制停止這場甜蜜過度的吻雨。
「包子，怎麼了。」
他伸手摸索床邊的燈源開關，「啪」地一聲，散布葉修白皙皮膚上的吻痕，粉與深紅交錯的樣子倏地映在包子眼底，才使對方停下，撐起身退開他。
「對不起……」哭音渲染包子囁嚅的話語。「老大對不起，我、」
呼之欲出的解答，葉修等了近一分鐘依然毫無結果。字詞消散在空氣中，找不回組織成語句的時機。
難道要他說嗎？這種事……大概是他唯一最能理解包子的地方了。
「想對我做些什麼嗎？」
「嗯……」老大知道了。包子睜大了眼，眼淚依然直直地落：「還有、想要跟老大在一起。」
「那就在一起吧。」葉修閉上眼，淺淺笑了。「那種事啊，今天我好累，明天再說。」
「老大……？」
「包子，過來。」包子依言。躺在葉修身邊，凝視對方的棉被，上頭被檯燈描下起起伏伏的一線橘光。
葉修轉過身，吃驚於他哭花的臉，紅通通的鼻頭，淚光閃爍的眼睛。
是一隻大狗狗呢。
不管是玩偶裝，還是裡面的人都是。
怕孤單、怕全心所愛的人不愛自己、拚盡全力，就是想表示對那個人的喜愛。
他撫上包子毛茸茸的外衣，大略環抱住腰腹的位置，不著痕跡地在眼皮上留下一吻。
藉此吻去你的淚水，吻去那些傷痛。只希望你──
「不要再哭了。」他說得很慢，很輕，一字一字地傳遞著，每個音節都飽含對包子的心疼。
凝視被沾濕的一雙眼睫，纖長得像是鳳蝶的羽翼，搧呀搧地，一不小心又拍掉了幾滴水珠。手掌貼上包子的臉頰，拇指輕劃過一遍遍，擦去那些不適合他的部分。
葉修對他笑了笑，看包子的嘴角終於隨自己揚起淺淺弧度。
「嗯，」包子收拾了哭腔，綻開笑容，「全聽老大的。」
Fin.
2015.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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