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飛旋之羽◢

梗源來自廷軒某次直播，說他覺得卞卞的眼睛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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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的時候，嘴邊會泛起淡淡的梨渦，總讓人恍惚間失了神。那彷彿是抹從未見過的陽光，不輕不重地烤著初春乍暖還寒的涼意，心也因此溫溫的，熱熱的，再逐漸發燙。

　　「趙子？」

　　在燒上耳根以前，趙立安及時回神，視線撞進一對笑彎的眼眸。

　　「喔、喔，我都可以呀。」趙立安立刻盯向身旁低矮的茶几，沒過幾秒，又彷彿對屋外感興趣般，仔細凝望昏暗的景色。所見一如既往，站了整排西裝筆挺的青年，時刻注意四周。他的視線再次飄開，顯得無處安放。

　　趙立安想起不過前幾週，他才就著茶几的桌沿，迅速嚥下一大碗泡麵，伴上雞蛋、牛奶以及很多配料。趙子想要的，他都給了，似乎從認識以來，他總能適時滿足趙立安的所有需求。

　　他好像有點，對自己太好了？

　　他會對每個抓來的人都這麼好嗎？

　　心底的小小疑問如一粒鵝卵石，投入汪洋的湖面，翻起陣陣漣漪，久久未平。一道波紋是一個問題，又牽起下個困惑，卻無一得到解答。

　　「嘿、嘿。在看什麼，這麼認真？」

　　Jack的手在趙立安面前揮舞數次，總算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喔，沒有啦，就很少進來，隨便看看。」

　　趙子的手背在身後，十指相互糾纏、扭動，似乎使力過大，幾根指頭被壓得指尖泛白。Jack看在眼裡，卻不發一語。

　　「他累了吧，一直心不在焉的。」唐毅接過趙子的說法，語畢又看了看孟少飛，似乎認為後者知道趙子失神的真正原因，足以驗證自己的推測。

　　「趙子，你也忙了一天，晚上就先睡這吧。」孟少飛跟上夫唱夫隨的節奏，「你可以睡我住的那間客房，床很大很軟，你一定會喜歡的。」

　　「少飛，這是我家。再怎麼說也是我來邀請……」

　　「唉唷，你一定會同意的嘛！」孟少飛揚起招牌笑容，把唐毅沒說完的話又堵了回去。「別浪費時間了，走走走，去吃飯。」

　　孟少飛拉起唐毅手腕處的襯衫袖口，向大門走去，唐毅卻是甩開他的手，指尖穿過孟少飛愣在半空的指縫，扣緊。兩人的掌心不相上下地炙熱。

　　「該這樣牽才對吧？」

　　「是……」

　　「走吧。」唐毅跨出一步，來到孟少飛前方，又停下轉身。「Jack，有什麼事情，自己斟酌處理。還有，好好招待趙子。他今天幫我們維修監視系統，也很辛苦。」

　　「是。」

　　「走了。」

　　Jack在原地目送唐毅與孟少飛離開屋子，才玩味地看著眼前可愛的小白兔。

　　「到底什麼事情這麼有趣，連跟我說話，都不想看著我啊？」

　　Jack的臉逼近趙立安，盯著他的眼睛，後者顯得手足無措，眼底甚至摻入一絲恐懼。直到趙立安不得已向後踩了一步，Jack才收手，挺身拉開兩人距離。

　　「你應該也餓了，我去煮點吃的。」

　　上一個問題被直接了當地擱下，無疾而終。Jack勾著微笑，又回到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看不出方才緊張的氣氛，有幾分真實，幾分玩笑。

　　「好……」趙立安有點被搞迷糊了，但也就隨著話題的轉換，抽離剛剛有點壓力的情緒，專心等待晚餐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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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座後，趙立安正嗑著茶几上快要見底的洋芋片，沒過多久，就見Jack端上兩碗熱騰騰的麵線，搭著幾朵香菇、幾顆牛肉、一勺青江菜，還有一顆軟嫩的荷包蛋。

　　「牛肉！還有蛋！」趙立安被香氣吸引，迫不及待拿起筷子，隨便吹了兩口就吃下。混著滿嘴的麵線，含糊不清地問Jack：「你怎麼知道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

　　「猜的。」Jack側頭欣賞趙立安大快朵頤的神情，嘴邊的笑容不自覺帶起。

　　「你怎麼不吃？」

　　「怕燙，」他說了謊，卻好像第一次察覺自己正在說謊。Jack壓著心底無端揚起的波瀾，不動聲色地維持笑容，「你先吃。」

　　「你也有怕的東西喔。」Jack的答覆反倒勾出趙立安的好奇心。「欸，你最怕什麼啊？」

　　「怕……」Jack凝視著趙立安，未完的話語在空氣中消散，凝滯成靜寂。

　　「算了算了，這是機密吧，你還是不要講好了。」趙立安擺擺手，繼續低頭解決眼前還有半碗的晚餐。

　　「恩。」Jack又笑了一下，盡力地把每件掠過腦海、害怕的事情趕出思考範疇。什麼時候，擔心和顧慮已經多到無從說起。

　　Jack只是再看了趙立安一眼，也跟著拿起筷子，低頭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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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跟你睡嗎？」

　　趙立安絕對不知道他在點火。Jack眼裡全是趙立安啟齒時，那張猶豫又帶點無辜的臉龐。雖然表面上能壓住躁動不安的心緒，他難保獵物送上嘴邊，還會捨不得一口咬下。

　　趙立安剛盥洗完畢，換上孟少飛的睡衣，略顯寬大。他站在Jack的房門邊，還在等待答覆。

　　「我習慣自己睡。」他寧可不要問理由，免得糾纏太久，真的會讓趙立安陷入險境。Jack趁著自己背對他整理棉被時，果斷回絕。

　　「哦……好吧。」趙立安順手將Jack的房門闔上，卻未扣緊。失望的步伐一聲聲走遠，回到孟少飛的房間，朝著大床高高跳起，再重重落下。

　　躺在床上，趙立安思考剛剛盤旋腦海的千百個理由，什麼不習慣床頭靠窗啦、床尾靠廁所啦，還有棉被不好蓋、床不好睡等等等，甚至連「陌生的環境都是跟朋友一起睡才能睡著」之類的原因，都等待著脫口而出。然而Jack明顯拒絕的態度，讓趙立安所有的藉口頓時失效。

　　「唉……」

　　時間走得很慢，很長。趙立安所言似乎一一應驗了，棉被有點不好蓋、床有點不好躺；即使累了一天，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

　　不可否認的，在天花亂墜的想法中，Jack占了絕對重要的地位。他想更靠近Jack一點。想著那雙好看的眼睛，睡著時是不是依然好看……思緒太多、太雜，當他再次按亮手機屏幕，已經是回房後兩小時了。

　　趙立安又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離房。佇立Jack房前，趙立安靜靜地深呼吸數次，才躡手躡腳地推開Jack半掩的房門。

　　不過，再怎麼降低音量，Jack還是醒了。應該說他自從踏入傭兵、殺手的圈子後，每晚僅是淺眠。他必須永遠對周遭保持警覺，以防偷襲甚至暗殺。

　　Jack還想著是不是該起身嚇趙立安離開，就感覺到床鋪的重量向另一側傾斜。他閉著眼裝睡，或許仍有一點破綻，不算裝得完美，不過在昏黃的檯燈下，騙過趙立安已綽綽有餘。

　　趙立安在雙人床空出的那一側躺下，側身壓在棉被上，伸出食指，緩緩地向Jack的左眼睫探去。那一對飽含靈性的雙眼，彷彿無時無刻流露笑意，而沉沉睡去的現在，少了點活潑可愛，多了點沉穩及優雅。

　　不過一樣好看。趙立安打從心底這麼認為。

　　正待收手，卻被眼睛的主人一把攥住。Jack仍閉著眼，執著趙立安的手，慎重地吻住他的掌根。氣氛逐漸被染得濃郁，趙立安稍微掙扎，Jack才順其意鬆手，睜開一對撒了星光的眸子，只見眼前的趙立安，朦朦朧朧地，臉頰似已撲上緋紅。

　　「知道自己在點火嗎？小個子。」久未說話，Jack的聲音稍微沙啞，又讓此刻星火燎原。

　　趙立安還來不及回話，就被Jack扣住後腦杓，猝不及防的深吻霎時攻城掠地，幾乎讓趙立安失去了自己。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體溫，與眼前這匹侵略性極高的野狼早已融為一體，密不可分。趙立安的腦袋似乎有點缺氧，昏昏沉沉，亦是陶醉其間。

　　「小個子，」直到分離些許，Jack的嘴邊牽著銀絲，氣息灑落趙立安稚氣的臉龐，對今晚的一切下了最後的暗示。

　　「我餓了、給吃嗎？」

Fin.

Jack完全不打算給趙子同意或拒絕阿…XDDDD

之後的事情我的程度不夠ㄌ…等練好再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