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寫文...各方面請多包涵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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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明天我有些事，要先去學校。」溫吞的嗓音迴盪在不大的屋內。豐河的側臉抹上桌燈昏黃的微光，他轉向程清，讓整張臉埋入陰影之下。
程清在家中逛了一圈，把日光燈一一關上，才繞過床與客廳之間的檔板，在床上手腳並用地爬到豐河身邊，轉身躺下。他枕著手臂，向著天花板：「是喔，什麼事啊？」
「導師好像有些事找我，」豐河傾身拿過床頭櫃的手機，點開屏幕，頓時一片亮光映在沉靜的臉上。「早上十點，在他的辦公室。」他照著郵件念出。
「不會又要領獎學金了吧？資優生。」程清笑了兩聲，掀開被子，深深陷進被窩中。他仰頭望向仍倚牆而坐的豐河，藉著手機的光，用視線描繪他五官的輪廓。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撐起身，一把搶走豐河的手機。
「欸、幹什麼……」
「晚上滑手機對眼睛不好喔。」程清用豐河勸告自己的話堵了回去，嘴邊揚起得意的笑。
「好啦，不滑了。手機還我。」豐河向程清攤開手心，程清卻只是變本加厲地把手機藏到身後。
豐河見狀，僅僅蹙了下眉，收手不語。他避掉程清帶著笑意的眼神，凝視前方，卻沒有刻意聚焦的對象。
「豐，」程清語氣放軟，「生氣了？」
豐河的背脊沿著牆壁下滑，直至肩部以下都鑽入與程清相同的被子中。沉默的空氣掐著程清幾乎窒息。
「豐。」
豐河依言轉向程清，視野僅存一張過度放大的英俊面孔。豐河的目光頓時無處安放，只得鎖著那只銀亮的耳環，還映著微弱的光。
「你、」
「你不知道我要幹嘛嗎？」
豐河的話再次被堵上，這次他卻移不開目光。
「不過，只要你抗拒的話，我不會碰你。」
「那……」豐河向後挪動身體。
「唉，都說親吻可以安撫情人的呢。」看著彼此恢復朋友之間的正常距離，程清苦笑，「你的手機。」他把手機放在豐河的枕頭上，就在他的臉邊。
「哦。」豐河拿回自己的手機，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轉了身，再把手機放回床頭櫃。「那，睡吧。」
程清望著他留下的一片背影，又湊上前去，一手搭在豐河的腰上。後者小小地嚇了一跳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樣可以？」
「恩。」
「那，晚安。」
「晚安。」
說來程清都覺得好笑，交往前糊里糊塗地親了兩次，交往後反而寡淡了許多，若沒有平常的牽手和擁抱，程清還以為他談的是場柏拉圖戀愛。
不過也差不多了，程清心想。
他驅散醒來後冒出的無數個念頭，讓自己放空，感受眼皮上浮著一層亮光。在春季，即使是日正當中的陽光，喚醒世人的方式仍是溫柔的。像刻意拿捏好力道，不讓夢中的人們起床時有任何不適。他的腦中躍入豐河的笑顏，讓他在睜眼之前，也跟著笑了。
程清打了一個飽滿的呵欠，才推開被子，淚眼矇矓地環顧屋內。豐河如昨晚所言先去了學校。程清無法想像明明是下午三點的課，卻得早上九點起床前往學校的要求。換成他，肯定會跟老師商量一下，改個時間。
不過，他又不是資優生，只要不被退學，大概沒什麼老師會找他。程清又冒出許多未說出口的自言自語。伴隨著這一陣陣的胡思亂想，他已在浴室打理好自己，吃了豐河留給他的三明治，正在書桌前收拾書包，準備出門。
「咦……」他瞥見隔壁的豐河書桌中央留著一本小冊子，依書皮判斷，大概是手帳一類的本子，程清只知道女孩子很喜歡用，幾乎人手一本，卻不知道豐河也有一本，還看著挺新的。程清預想豐河大概沒什麼用過，就隨手拿起來翻了翻。
沒想到翻開的那頁剛好是這週的事程表，而且還寫了滿滿一大排。
程清越來越無法想像豐河的處事了，是要多認真專心的人，才能把經常使用的手帳本保持得完美無瑕？
不過，程清沒空細想這些問題，因手帳一行明顯的便利貼，吸引了他的目光。
「接吻練習。腐夢夢」
不明所以的七個字，排在今天下午的位置。說起來也不算是不明所以，他看得懂這三個詞，但又排列組合出他不理解的語意。尤其接吻與夢夢並列，簡直讓他不寒而慄。
「什麼阿……這個豐河。」
程清久違地打從心底擔心著一件事，甚至感到害怕，交織著一點氣憤與困惑。憑著不安的直覺，他收起散落書桌的鉛筆盒和筆記，不忘把豐河的手帳一併塞進書包內。
出門前，他傳了封訊息給豐河。
「看到你的手帳忘了帶，幫你帶過去了。你在哪？」
「謝謝。我在圖書館。」
「好，等我。」
「嗯。」
程清加快步伐，內心的擔憂絲毫未減。搭了十幾分的捷運後，很快地便沿著人行道轉進校門口。
即使大致確定豐河與夢夢不會出什麼問題，程清還是放不下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彷彿一鬆懈下來，就會被砸碎了心臟。
他想，最大的主因可能是他一直沒辦法完全理解他們的想法，尤其是豐河。在憑著直覺愛他，也被他接受之後，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程清穿過圖書館門前長長的廊道。他沒把握在盡頭的門後會發生什麼，只是他至今都相信著豐河。想起這般信念，程清的疑慮減輕了一些，最終穿過層層書架，見到了他。
豐河坐在窗邊，埋首書堆之前，陽光散落他的髮梢，美得如同寧謐安穩的一副畫。
「豐。」程清低聲打了招呼，迎上對方的笑。
「你來了。」豐河嘴邊的笑意絲毫未減，仰望程清的面容橫過一格窗櫺的陰影。
程清面對豐河的好心情，心底的壓力也隨著陽光燦爛的氣氛緩和了一些。他落座豐河隔壁的空位，不忘開啟新的話題：「領到獎學金了？感覺你心情不錯。」
「嗯，還有，看了一本書，收穫很大。」豐河望了一眼桌上敞開的書，滿意的笑了。
「什麼書啊，我看看。」
「等、」
豐河來不及制止，書本便被程清抽走。望見程清上揚的眉眼，豐河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
「Boy’s LOVE的十個疑問……」程清念出書名，忍俊不禁。他下意識抬眼，果然，桌沿的書堆與手上的皆是同樣類型的書。
「你找夢夢，該不會也是為了同樣的事？」
「你看了手帳？」豐河的語氣是驚訝大過於生氣。
「我以為，那本是空白的嘛，而且我不翻，也不會知道要帶來給你……」程清放下手上的書，表情轉趨嚴肅。他蹙起眉頭，「不過，接吻練習是什麼意思？你都不跟我、然後、你要跟夢夢？」
豐河笑得瞇起眼，珍視地望著眼前著急的程清。
「你想太多，怎麼可能。」
「那你要給我個解釋吧。」
豐河卻久久未答，笑容也收斂了幾分。他伸手收回擱在程清桌上的書，和桌上的書堆排成一疊，抱在懷中，起身走往還書車。
「喂！」程清不自覺提高音量，才明白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能感受到背後好幾桌的目光齊刷刷地向他射來，不時參雜著耳語，他很確定在其中聽到不只一次的「程清」。
程清仍舊硬著頭皮往豐河離開的方向走去，心底一邊祈禱那群粉絲僅止於討論，別在這時候貿然追上來。
「豐！」程清壓著嗓子，刻意放低音量，呼喚立於書車前的人，「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好說的？」他停在豐河的身後，俯視他的髮旋。
「我不想說。」豐河轉身，迎上程清的目光，又板起臉孔，回到程清最熟悉的、那張平靜如水的面容。
「豐，為什麼？我很想更了解你，可是，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豐河聞言，垂眸沉默片刻。他靜靜嘆了口氣，隨著呼吸逐漸放鬆緊繃的雙肩。
他撇開頭，明白已無處可逃。
「接吻練習是，」豐河的聲音漸小，「我想問腐夢夢一些，關於男生之間的……接吻的事。」
「所以你其實、不排斥？」程清的語調攪入大量的喜悅。他的眸光一閃，又向豐河探近幾分。
「不排斥……只是，我還不知道該怎麼……」
「這種事情，」程清進一步環上豐河的腰，彎下身，鼻間的吐息輕拍著豐河的面頰，「一個人會就行了。」
頃刻間，陽光照著二人的溫度，似乎悄悄提升了幾分。
「程清，」豐河被他攬在懷中，幾乎是動彈不得，他僵著臉，不敢移動分毫，「這裡是圖書館，後面還有你的粉絲……」
「關他們什麼事。」程清的唇角沾染一絲邪氣，還有勢在必得的滿足感。
豐河還拿不定主意，究竟要推開他，還是回以擁抱，唇瓣先被兩片柔軟的觸感佔據了。隨後，程清的舌尖撬開貝齒，俐落地鑽入一片夢寐以求的領地。
豐河只得迎上，只得憑著第六感的指示，緊緊地抱住他。那幾乎是一種求生的本能，若非如此，將陷入深海，將在程清的吻中窒息。
就算這麼死去也無所謂。
豐河緊閉的雙眸掛著閃爍的淚光。
他終於真切地感受到程清對他的感情，飽含著急切的愛，卻又能在片刻間偷嚐到些許溫柔。發燙的雙頰一路蔓延至指尖，他正牢牢抓著一幅天堂的景象。從交纏的舌尖，傳來充斥心口，幾乎要承受不住的、巨大而溫暖的力量。
原來被他們錯失的，是這般無法言喻的美好。
豐河睜眼，眼前一片失焦。因睫毛震顫，淚珠滑落，不偏不倚地墜入口腔。兩人都嚐到了隱約的鹹味。
程清即刻拉開距離，凝視豐河臉上已是淚痕縱橫。
「怎麼了？」
「我……很開心。」豐河笑了。程清從未見過這樣又哭又笑的他，總覺得，他也就是個普普通通，會因為所知所感開心難過的人。
只是以往，被他認真的態度與平靜的臉色包裝得太好了。如今，那些被豐河藏得太深的心緒，程清終於剝開了薄薄的一層。
「以後，想要什麼接吻練習，就來找我，知道嗎？實戰經驗總是比那些書本好得多吧。」
「跟你接吻，就不叫練習了。」
「說得也是。」程清撫上豐河的面頰，擦去淚痕與掛在眼角的淚滴。隨後，他再次抱住豐河，手指打著圈，玩起他後腦的髮絲。
「豐，謝謝你那天來找我。」
在程清的視線之外，豐河回以一笑。他靜靜地回抱著程清，稍微仰著頭，抵在他的肩上，繼而像是失去全身的氣力那般，安心地留在他的懷裡。在他們的時空，時間便停留在這一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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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宋先生燒到就回鍋了清河CP...
他們好萌TTTT離我遠一點真的好甜好好看，小品劇又輕鬆沒負擔
感覺可以像珝陽說的刷個三百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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