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飛旋之羽◢

＞手感找不回來只好亂寫一些東西(#

>''廢墟''好像是很久之前(?)有個用名字測出一個詞然後要拿來寫的測驗器中,我測出來的東西吧...那時候果斷放棄結果現在就拿來練手感了(X

>文跟標題有一點點無關(?!

>那個...我總覺得退步了拉哈哈...畢竟都十多天沒寫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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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回到──我們的家。」

　　眼眶邊還掛著淚珠的男孩開口，與坐在輪椅上的女孩一同看向正前方的建築物。

　　女孩不禁訝然，瞪大了眼、微張著嘴，把整棟「房屋」仔細地看過一遍。
　　雖然它如今破舊地一點兒也沾不上「房子」這詞的邊。

　　數個像是樑柱的東西佇立在灑了一地玻璃碎片的泥土上，上頭頂著一面地板，勉強算是個兩層樓的建築物，側邊有著可能曾經是樓梯的幾個台階，與鋼筋裸露在外的柱子同樣殘破不堪。

　　望過一眼就知道這是個連遮風避雨都有點困難的地方，而沉穩的嗓音方才居然道出了……這是他與她的家？！

　　「有稍微想起什麼了嗎……？」男孩低下身看著女孩潔白無瑕的側臉，再度開口吐出的問句換來的是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否認，「是嗎……我以為只要帶你來這邊，你就可以恢復記憶了……。」

　　女孩聽著聽著，看著眼前的廢墟，依然一臉茫然地不覺得它與自己有任何關聯性存在。

　　「以前啊，是在比妳出車禍更早一兩個月的以前，我們就住在這裡。」他緩緩對她說著，而她只覺得太陽穴似乎漸漸疼了起來。

　　住在這裡……什麼的……怎麼可能……。不是說我是千金小姐嗎，又說我曾經在這裡住過是怎麼回事啊……？她覺得腦袋中的謎團愈來愈多，她甚至不太想相信這個……對她來說算是陌生人的話。

　　那劇烈的痛楚一路自太陽穴蔓延至後腦杓，她幾乎覺得整個腦袋都要裂開了，在這份疼痛之後她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幾幕離她很遙遠的畫面在她腦海中模糊不清地浮現出來，而背景就是眼前這棟廢墟，絲毫不差。

　　看她蹙起眉很是痛苦的樣子他看著也不免心疼，但在心疼之餘他有著更多的雀躍興奮。

　　「妳想起了什麼對不對？！」

　　只要她別把我、和那段相處的日子忘記，就算被迫離開她身邊也沒關係。

　　「我不知道……，」她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手掌按上繞在頭上的白布，她只覺得未曾感覺過的疼痛如今有增無減，「我的頭好痛……可以回醫院了嗎？」

　　盤旋於腦海中的影像隨著她盯著廢墟的時間加長變得清楚，她死命地撐開眼，看見眼前的景象與腦海中的逐漸重疊，隱隱約約地在二樓的地板上有對情侶正坐在邊緣，四隻腳晃呀晃地。女孩有著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轉過頭去與男孩聊天時髮絲飄揚的樣子很是美麗。男孩則是偏棕色的短髮，樣子就和……。她瞇起眼，臉部隨即變得清楚。……和身旁的他一模一樣。

　　她似乎知道了這一切。但她還來不及去想，頭部傳來的痛楚就幾乎令她無法承受。

　　「可以先回醫院了嗎……」她現在覺得連平常地說話都變得有點吃力，她覆述著她的請求，還沒向他說出自己確實想起了什麼，眼前瞬間只剩一片黑。她同時失去意識呈現昏厥狀態。

　　「欸……醒醒……」她最後聽見的是他所喊出的隻字片語。

　　這似乎跟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某個人所對自己講的話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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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哦！」

　　偏高的男聲劃破空氣中的寂靜，她一回過神，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男孩大大的笑容。他的手掌蓋在她的頭頂，她從那裡感受到一點點的重量。

　　這裡是哪裡？輕掃過面頰的搔癢感又是什麼呢……？

　　她自他的肩頭望去，瀏覽了下周遭的景象，瞬即為自己找到了解答。腳踩著滿地的碎玻璃、一半的身軀躲在裸露鋼筋的柱子後頭，她向男孩笑著，即使兩人只能住在這廢墟中卻依然幸福無比。這裡是他們的家。

　　那時候的我，還留有著一頭及腰長髮呢……，她將被風吹得遮蔽視線的髮絲勾至耳後。迎上男孩笑容未曾淡去，她好高興她想起來了，全部、全部都是。

　　「換妳當鬼！」他輕捏了下女孩高挺的鼻樑，隨後跑開至女孩視線未及之處。

　　對啊……這可是我們最常玩的遊戲呢……。

　　她轉過身去面對著水泥都已剝蝕的柱子，刻意提高音量的倒數聲清楚回盪於整個廢墟中。

　　「50、49、48……」

　　聽著自己的聲音，她的思緒漸漸被拉回到從前。認識他的時候、喜歡上他的時候、說要在一起的時候、輕勾著對方尾指的時候……每個幸福的片段被她全都從深遠的記憶中逐一翻出來細細咀嚼、品嘗著。

　　「41、40、39……」

　　她想起，認識他的時候是在學生飯廳裡，他是個拿著一本科幻小說坐在窗戶旁邊邊讀邊享用午餐的人，陽光灑落在他的餐盤與食物上，棕黑色的短髮也被照得像是挑染了金黃色一般，他就是可以在吵雜的場所中一舉攫獲自己目光的人，她被他身旁那種格外寧靜的氛圍吸引，問了可不可以一起坐後他也只是看了她一眼、點頭答應後又將視線移回密密麻麻的文字中。

　　之後她試著跟他聊天，他則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覆，但在她鍥而不捨地提起話題後還是讓他放下了書。於是他們在學長與學妹的關係之外又添了一項「朋友」。

　　「28、27、26……」

　　她想起，他們常常就不約而同地出現在飯廳中，不約而同地想去坐靠窗的位子，他總是先到、而她總是會用一句「可以一起坐嗎？」喚回他已沉浸在字裡行間的注意力，然後不等他回應就坐在他的對面。他們的對談聲也總是充滿著歡笑聲。

　　過了差不多一個學期吧，他們順利地成為了情侶，但交往時卻不那麼順利。他們是不被雙方父母看好的一對。

　　「19、18、17……」

　　說起原因，他們自己都心知肚明，只因為女孩是個千金小姐。

　　女孩的父母完全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且非常堅持著自己的立場絕不動搖，到了交往一兩個月後他們甚至還對女孩放下狠話，說如果再不跟他分手就離開這個家。她想起當下爸媽凶惡的臉孔，自己被罵得哭了，衝著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跑出家門，裝飾華麗的木門被甩上的響聲也代表著她與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漫遊在夜晚的大街上，她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他，跟他詳述了事情的經過，當他聽完後立刻就說著也要離家出走去陪她。他們為了成全這段愛情都放棄了自己擁有的一切，他們還沒考慮過值不值得，就已經在這個稱不上是「房屋」的廢墟中定居下來了。

　　「10、9、8……」

　　他們每天玩著、笑鬧著，餓了渴了就用男孩帶出來的錢去買東西吃。她想著，在那個「家」生活的每一天、做得每一件事她都牢牢記在腦袋中，在之後的日子每天都定時想起這段美好而幸福的時光。雖然這段生活只維持了一個多禮拜就被迫分開，她還是很開心，因為有與他共度的這些日子，她的人生彷彿才有了意義。

　　「4、3、2……」

　　這些都是不可能忘記的事情啊……怎麼會就被我輕而易舉的遺忘了呢……。

　　她的眼眶紅了，全身瞬間有種想哭的衝動。

　　「對不起……」她說得很小聲，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蹙起眉，闔上眼的瞬間一顆淚珠隨之滑落，淚水沾濕了纖長的眼睫，滾滾湧出的淚水像永遠也不會斷絕似得。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肩膀顫抖鼻尖變得潮紅還是持續地哭著。

　　在一片黑暗中她漸漸聽不清楚在廢墟中回盪的風聲，一切變得寂靜，僅剩下的是一個男孩在呼喚著自己的聲音。語氣中參滿了擔心憂慮，口中喃喃唸著祈求她快睜開眼、快醒過來之類的話。

　　是他的聲音……。她咬緊了下唇硬是忍住了不斷淌下的淚水。

　　然後緩緩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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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他鬆了一口氣，在看到她恢復意識的瞬間不禁傾身抱住她，緊緊地、像是怕她再離開似的。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象徵著病房的全白，只有一點點的窗沿被夕陽染得橘紅。突如其來壓在身上的重量則有點讓她喘不過氣。

　　她刻意忽視了一切的不適，露出幸福的微笑，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他的後背上。她揚起下顎，依在他耳畔邊輕訴著幾句話，他在聽完後不禁也紅了眼眶。

　　「謝謝你等我那麼久，你深愛著的那個她終於回來了。」

Fin.

2013.07/30